“就是说，要我帮你办事，却不给任何好处？”
奥尔彦暗暗捏了把汗，要知道在这个国家，敢面对面和国王叫板的人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但是细细想来，原的质问并不是一点道理也没有。
“呃……”国王显然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会切中要害。
——悄悄睁开眼睛看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吧。
椅子上的国王身体前倾，站在他面前的原和宗反而占领的高度上的优势。此刻原看起来毫无惧色，英气地目光直逼对方。而宗就像历史书走出来的模范陪臣一样静静地待在原的身后。
不知道国王对她的反应满不满意。
一瞬间，奥尔彦看到的国王只是个秃顶，驼背，还略显狼狈的老人。仿佛正在被问罪一般，连抬头的权利也成为一种奢侈。
——卫队肯定还在门外，小原和小宗回房之前有没有正好碰到呢。
——不可能没有看到吧，毕竟是那么一大群人。
——一点也不害怕？难道那个什么大元帅是真的？
站在奥尔彦的角度，国王提的条件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概括起来，就是让奥尔彦带着原和宗，除掉得番。只要能做到，任务的期限可以是五年，也可以是十年。时间不是问题，可以等。
关于报酬和封赏嘛……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地可以分了，实不相瞒，作为我这个国王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你们爵位了。但是我保证！事成之后……
再之后的，奥尔彦就没有听到了。因为它们都被原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轻易地被恁到无话可说，看来国王并没有什么底气。
什么把得番杀掉，听来就像是天边飘过的云霞一样不着边际。原应该不知道得番具体是什么人才对，但她肯定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
对于奥尔彦来说，国王和得氏之间有芥蒂不是一件新鲜事。当年派入得氏居城的探子名单中就有奥尔彦，只是她不曾想过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所以你们……是不同意喽？”
国王的口气比被骂的小孩还要委屈。但还不能放松警惕，因为现在的主导权在国王手里。
“我不能做决定。要问的话，还是……”原没有正面回答。
要是在这里拒绝的话，很难说门口的那些卫兵不会有什么动作。但同意的话，那下半辈子的安宁恐怕会就此消失。
房间里的空气以难以形容的方式凝固了。气氛随着语言的缺失变得愈发沉重。
可能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在默默地为自己的人生盘算着什么，这当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上一章我们说过，做女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方便。这句话再次应验了。
奥尔彦现在闭着眼睛，无法看见房间发生的事情。女人的本能告诉她，绝对不可以让别人发现她在装睡。
同时，她感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这大概也算是女人的本能。
——你现在睁眼的话就完蛋了。
——对哦，我现在睡得很沉。你们不要怀疑我。
令人不舒服的感觉仍未消失，但是奥尔彦铁了心的要和它对抗到底。在这段时间里，每一秒都被拉长得像一年那么久。
恐怕厕所外的等待时间也没有这么难熬。
没有声音，眼前全黑。奥尔彦的意识走过了一个又一个黑洞，在她差一点就要真正坠入睡眠之时。胜利的曙光出现了。
“看来一时半会是醒不了了，大人。”
这是黑女的声音。要是她再不说话，奥尔彦差一点就忘记了与自己同处一室的，还有这号人物。
那刚才是在场的其他人等奥尔彦醒过来吗？如果是的话，那很有可能就是让她做最后的决定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场景真是尴尬到爆啊！
“你真的要让她来回答吗？”
国王仍然没有放弃做原的工作。
“……”原这边也是毫不让步。
“那……我先离开这里，过几天再给我答复吧。对了，新的身份证明在这里。请务必收下。”
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之后，门**脆地关上了。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那个国王有什么理由在和小原的谈判中妥协？
“我说啊，老师你要装到什么时候啊。”
国王一离开，原珂就不客气地发问。
眼下没什么好隐瞒的，奥尔彦一个起身坐了起来。
房间里恢复到只有三个人的常态。唯独小木桌上留下来的三个大信封能够证明不久前才发生过的那件事。
宗弘踱步到窗口，应该是在窥视外面的动静。从她的表情推断不出形势是好是坏。
“准备一下。“宗弘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果然是这样吗？“说这话的时候，原珂搓着手站起来，咧嘴一笑。
——有什么要发生了。
看着满脸堆笑的原珂，奥尔彦第一次没来由地有一种大难当头的感觉。
“小弘，保护好刀和纸。记得无论怎样，都不要动手。“
——到底是什么事？
“老师，记得别死啊。”原珂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奥尔彦，依旧笑着。
也就是几秒的功夫，房门就被撞开了。原珂可能在这时回答了奥尔彦的问题，不过就算如此，她的声音肯定也会被巨大的轰响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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